文/武双喜

     清明节快到了，这两天在网上看到有很多怀念父母亲的文章，可我一直难以提及怀念父母亲的文字，因为一旦触碰我就愧疚难当，只因我欠母亲一次旅游，每年的清明节到来，我的思绪终究是被‘旅游‘二字纠缠不休。

     十二年前父亲在西安离开我们驾鹤西去，三周年时母亲还健在，母亲要求我们一定要将父亲的骨灰从西安殡仪馆迁回老家岐山，办一个像样的葬礼，让老人家入土为安，我们一一照办。父亲去世的第四年，清明节快到时，母亲对我说：“双喜，该给你爹上坟了。”我说：“嗯，娘，我知道了。”傍晚时分，我买了些烧纸冥币，来到小区附近的十字路口，一边烧纸，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说些寄托思念的话语……回来后，母亲对我说:“这要是在老家，中午要吃顿臊子面，还要泼汤祭奠的，下午早早去坟地上坟。”

     母亲半开玩笑地说，“你们整天就是个忙，自己都没有时间做臊子面，我看我将来老百年了，见个汤点儿都难。”母亲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说实话，来到城里，忙了生计，老家的一些风俗习惯就慢慢淡忘了。

     母亲健在时曾两次分别在五一节、国庆节前夕对我说过：“双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带娘去趟北京，娘想去逛逛，看你成天就是个忙。”我正在忙手头的活，没做回答，但我心里记着，心想母亲从来没有拄过拐杖，身体很好，有的是机会…年复一年，就是抽不开身，为了生活我做不到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直到母亲病重时，我心里默默地犯叽咕：“娘，千万不要离开我们，我还没带您旅游呢，别让我心里留下遗憾。”我的心如锥戳！不幸不期而至，母亲永远地离开了爱她和她爱的至亲们，她老人家的北京之旅没有成行，这成了我愧疚的心结！

      每年的五一节、国庆节时，我的耳畔便会隐隐约约传来母亲的呼唤：“双喜 带娘去北京转转。”我的泪水便会止不住地流下来，愧疚煎熬着我！孝行未尽折磨着我…生前尽孝方为孝，人生倘若有来生，我愿补偿母亲的北京之旅，还母亲的愿望，让我得到些许安慰。

      母亲在西安患病住院，因器官衰竭医治无效去世，当天我们将母亲的遗体运回老家，依照老家的习俗，举行了葬礼，安葬那天，苍天撒泪，至亲泣血，乡亲们至亲们帮着我们将母亲安葬在父亲的坟旁，安葬完毕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每回到老家才感觉到没娘的日子是凄凉的，冰锅凉灶，再也听不到娘呼唤她儿子的声音了…

     应了母亲的那句话…我由于忙于生计，多数时间都是在外边买着吃，从来就没时间在家做臊子面，也就很少泼汤祭奠，只是不管是任何聚餐，我都会端起酒杯往地上滴上少许以示祭奠，心里默默地说：娘,吃好的我没忘您…每逢天热喝饮料或者瓶装水时我都不忘给娘先奠些。

     二零一六年春节我和妻子去北京旅游了，期间始终心里惦记着母亲，感觉母亲就在我的身边，到了天安门广场上，寒风凛凛红旗飘飘，我不由自主地说：“娘，北京太冷了。”猛一转身却不见娘在身边，每到一个景点，我在心里说给娘听。虽然与妻子同游北京，但我的心情很不愉快，似曾丢了什么，心不在焉，心里隐隐作疼，夜里梦见母亲和我俩同游北京…

     爹娘去世后家乡从此成了我的故乡，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清明节的到来，怀念我的父母亲，更纠结的是欠母亲的一次北京旅游，每每在旅游的季节里‘亏欠‘二字就煎熬着我，让我懊悔不已。

武双喜，1962年生,岐山县青化镇人，文学爱好者，现居西安。宝鸡市散文家协会会员，扶风县作协会员。2015年起在《中国乡村》《陕西农村》《陕西时政》等杂志及《鲁茅文学》《陕西文谭》《宝鸡作家》等平台发表小说、散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