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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诗歌的分类与优劣判断 ——以许峰诗歌为例

编辑:李兴 发布时间:2023/12/11 来源:中国早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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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邓三君


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人民群众生活的不断提高,人们在享受极为丰富的物质生活的同时,对精神生活的追求亦在不断提高,因此,文化生活日益受到人们的普遍重视。其中,人们爱读诗,爱写诗成为社会的一种风尚,这是人们追求精神生活的一个很好的例证。


但是,就在这种风尚形成的同时,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说:社会上风行的这种无律诗歌不合规,不能叫诗。有的编辑,收到诗稿后,硬将这种古体诗按格律诗的框框套,改得面目全非。而慧眼识珠的编辑发表这类好诗作后,第二天就收到许多读者打到编辑部的电话,质问懂不懂诗?为什么要发这样的诗作?更有一些律诗的爱好者,对这种诗歌大为不屑,认为不是正宗一派。这让我想起晚清剪辫易服时的情景,那些遗民遗老大呼此举对先祖大不敬,没有道统。窃以为,关于古体诗与律诗,不过是诗体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只有好的诗和差的诗之分,没有“道统”与“非道统”的之分。社会早已进入文化多元时代,时至今日,如果我们的一些自诩饱学之士,非要把自己装扮成古代的“花少”,做几首“填空八股”就在那里摇头晃脑,自我陶醉一番,根本不管其写的诗读者爱不爱看,那就完全失去了写诗的意义。文化是一个多元现象,既然存在,有人喜欢,并能生存与发展,就有其合理性,不应该排斥与贬低。本人就古体诗与律诗的相关问题,谈谈自己浅薄的看法,供大家商榷。


上篇:弄清古体诗与律诗的区别


有些人一看到五言、七言的诗,就喜欢用格律来衡量其优劣和好坏。其实,这种观念是偏执的。这种偏执,源于对古体诗歌产生、形式、品类知识的缺乏了解,混淆了古体诗与律诗的区别,误解了古体诗的范畴,否定了古体诗的多样性。如果我们对古体诗的源与流有所了解,就会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和公正的眼光看待不同的诗歌品相了。


何为古体诗?《辞海》这样解释:“古体诗亦称‘古诗’、‘古风’。诗体名,和近体诗相对,产生较早。每篇句数不拘。有四言、五言、六言、七言、杂言诸体。后世使用五言、七言者较多。不求对仗、平仄和用韵也比较自由”(《辞海》120页)。


何为律诗?《辞海》说:“诗体名。近体诗的一种。格律严密,故名。起源于南北朝,成熟于唐初。八句,四韵或五韵。中间两联必须对仗,第二、四、六、八句押韵。通常押平声。分五言、七言两体,简称五律、七律。亦偶有六律。其有每首十句以上者,称为排律”(《辞海》801页)。律诗属近体诗范畴。近体诗或格律诗,是一种讲究平仄、对仗和押韵的汉族诗歌体裁,形成于唐代。句数、字数、平仄、押韵都有严格的限制。分绝句和律诗。


从上面的诠释中我们可以看出古体诗与律诗是不同的诗体形式,我们在衡量诗歌时,只要作者没有标明“五律”“七律”或“五绝”“七绝”,就不能一味用格律来要求。其实,按诗歌起源和发展的路径来看,古体诗远远早于近体诗(律诗)。春秋战国时期的《诗经》应该是最早的古体诗。五言古诗出现在汉代,就是七言古诗在晋代也就出现了。律诗是在古体诗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诗歌品相。起源南北朝,成熟于初唐的近体诗,可以说古体诗是其母体,它源于古体诗,发展于古体诗。近体诗或律诗,始于弹奏唱和,后经过文人墨客研磨而成。从古至今,这种诗品都有其局限性,说得好听点它是诗歌领域的“阳春白雪”,说得不好听就是文人墨客咬文嚼字的文字游戏。正因为它的格律要求严苛,曲高和寡,就像西方的芭蕾,源于宫廷,虽在民间有一定影响,但是终归难以普及。律诗因其过于讲究韵律平仄的要求,不便在社会中普及,其盛行于学究之中和黉堂之内,并不易在广大人民群众中传播。就是在格律诗盛行的唐宋时期的许多大文人,也并不一定都拘泥于律诗的写作,像李白、白居易、刘禹锡等等,都有大量的长短句、竹枝词等无律诗歌,成为中华诗苑中的绚丽奇葩。被广泛传播的《唐诗三百首》里的许多诗篇,就不是格律诗,因其意境的高远和艺术的高妙却在乡间巷里广为流传,经久不衰。从这个意义上说,古体诗与近体诗,并不能说谁优谁劣,更不能以诗体来判断诗歌的好坏。


许峰的诗就属于古体诗的范畴。就目前看,他的古体诗,大多七言,且只四句。从形式上看,他的诗很像七言绝句,其实不然。这形成了他的诗歌形式的外在特点。有人将他的诗纳入律诗范畴,显然是归类不准。2021年元旦前夕,许峰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这也是我下决心写这篇文章的起因。许峰是三年前退休后开始写诗的。以他的聪明和国文功底,学会格律诗应该不是难事。他的胞弟许进良就是一位写律诗的行家。但许峰写诗一开始就没有走格律诗的套路。不追风花雪月,不喜无病呻吟,不遵格律平仄。主张不以律害意,追求诗歌的思想性和意境。正是在这种观念的指导下,他的诗多是以物喻人喻情的笔墨,深受读者喜爱。短短三年多时间,他在全国十多家报刊杂志和文学平台发表三百多首诗歌。2020年由国家出版社公开出版发行了他的诗集《咏物悟道100首》。2020年湖北省出版的英汉双语《抗疫诗选》,一次收入他5首抗疫诗歌。《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了江苏大学文学院李金坤教授6千多字对这本诗集的诗评。由于他的作品阅读量、赞赏率高,平台不断向他约稿。而他发表诗歌,除他自己开设的公众号《许峰诗风》外,一律不发单首诗,要发就是十首八首地组发。足见他用三年多时间在诗坛占领的一席之地不容小觑。但就在元旦前,一家全国知名的文学平台,开展一年一度的优秀作品评选。许峰的诗歌进入这个平台不过半年,也只发了4组诗歌。因为他的每组诗歌一旦发表,即刻就被其他平台转发,且阅读量少则十几万,多则二十几万。平台总编和编委人员都很看重许峰的作品,推荐了他的两组诗歌参加年度优秀作品评选。在评选过程中,有两位评委认为许峰的诗平仄有问题,不同意评年度优秀作品奖。平台总编辑迫不得已,发信息同许峰商量,看可否给这两位评委送个几百元的红包打发融通一下。许峰毫不客气地回信:“感谢总编的支持,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懒得同这种自命不凡的酸文人论长短。评不评奖没所谓,我写诗本来就是用来晚年打发时间的。”听了这个故事,我就想,那两位评委完全模糊了古体诗与近体诗的概念,对许峰的诗做出了不准确的界定。首先,把许峰的诗歌称为“七绝”是不妥的,如果把许峰的诗称为“七绝”那就不是古体诗范畴,而应该是近体诗范畴,既然是近体诗(律诗和绝句),就应该按平仄和韵律来衡量和要求。所谓“绝句”,《词源》说:“诗体名。有五言、六言、七言的区别。四句为一首,或用平韵,或用仄韵,始于南朝齐梁新体诗,唐以后始称绝句。”(见《词源(合订本)》1319页)。其实,在诗界,绝句又称截句、断句、短句、绝诗,属于近体诗的一种形式。各家对其解释并不一致,有人以为“截取律之半”以便入乐传唱。绝句分为律绝和古绝,其中律绝有严格的格律要求。常见的绝句有五言绝句和七言绝句。可见得,用格律来评价许峰的诗,显然是拿错了衡量标准的计量器。犹如量一个人的身高,却拿了计重量的度量器;量一个人的体重,却拿了一把量身高的尺子。这就是没有分清古体诗和近体诗(律诗)的关系所致,就连研究古代文学的大学教授都会模糊诗体概念,更不要说一般读者了。因此,在读者中对许峰诗歌分类不清的情况可以理解,但是在此必须厘清,以便我们对诗歌有一个比较准确的对照、判断与理解。最近读到《当代先锋文学(2020冬之卷)》,许峰被推为封面人物,其中就把他的《寒冬三兄弟》等10首诗标注为古风体诗。这样定义许峰的诗歌,我看是比较准确的。


在惠州的诗界,我接触过许多人的诗,无论是古体诗,还是近体诗(律诗),都有好的,也都有差的。不因外在形式显现出优劣。有的古体诗,虽不讲平仄韵律,但是立意高远,描绘生动,寓意深刻,让人看后击掌叫好。有些律诗,虽然合律,但是为了平仄,有些字词,就像强硬塞进去的木桩,呆头愣脑,没生气,缺乏灵光。读来,反而让人佶屈聱牙,不是滋味。其实,创作有时就是灵光一现的事情,并不会考虑到什么规矩。在诗词歌赋方面颇有造诣的曹杰前不久发来他的一阙词:《水调歌头•惠州西湖怀东坡 》。其中下阙是:“经一卷,云一片,上高楼。鹅城如画,夫子足迹遍芳洲。万树木棉如火,点点飞鸥略过,相忘白人头。同酹一杯酒,千载共回眸。”当我读到“同酹一杯酒”时,第一时间就觉得“杯”不过瘾,没有气势。于是回复:“不愧为豫粤才子。一杯酒,似乎没有气势,改成同酹一壶酒如何?”曹杰立时回复:“平仄和谐,气质更佳”。末了,他还不忘补上一句:“点石成金!”老实说,在那一霎那间,我哪里会想到平仄问题,就觉得这“壶”就比“杯”来得更爽快更过瘾。著名警察诗人臧书国以前是以修律诗见长的,后来他很少玩律诗了。他说律诗作为中华文化传统的诗歌形式,有人传承,当然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强求所有人都按条条框框来,戴着枷锁跳舞。生搬硬造,反而以形害意,违背了创作的初衷。诗歌是群众文化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愉悦心情,陶冶情操,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臧书国有一首诗表达了他的诗歌观点,我觉甚好,兹录于此:“文章不入流,写诗且‘打油’。只要能痛快,管它格律毬!”(摘于由庚《孤身赶我路》)。其实,他的诗歌观点,与我国共产党“四大笔杆子”之一的胡乔木的儿子胡石英颇为相同。胡石英是我国著名的诗人,在其父亲的熏陶下,从小擅长律诗。一次他来惠州,一班文人聚在一起聊天。吃饭前,一位来自广州自称在诗事方面颇有造诣的柳中秧在桌前装腔作势地朗诵起了他甚为得意的《岭南颂》。他边舞边诵,手舞足蹈。不一会儿,胡石英把手一摇,不屑地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搞那些之乎者也的,什么玩意儿!”他解释说,一个时代有一个的玩法,文化表现形式也要与时俱进。在此,我并不是要贬低律诗创作者。我觉得律诗是中国文化的瑰宝,必须传承。对于他们专研精神我怀有钦佩之心。但是,我希望这些人也要有大襟怀,也不要排斥其他诗品的多样呈现。


下篇:诗歌优劣以何为衡量标准


诗歌分类在判断诗歌优劣中其实是一个基础性的问题,而关键的问题是要弄清楚什么是好诗?好诗的标准是什么?这才是判断诗歌优劣的核心问题。


刘勰在《文心雕龙·知音》篇中提出“六观”说,以鉴赏作品的好坏。一观位体,看文章体裁的安排;二观置辞,看作品的遣词造句;三观通变,从继承革新角度审视文章;四观奇正,从语言的角度看作品与既有传统和范式关系;五观事义,看作品典故运用情况;六观宫商,从音节音韵角度评判作品。


我虽然少有写诗,但是读诗不少。对好的诗歌,应该有一个基本判断。结合古人的评判标准和自己的观点,简洁地归纳出这样几个方面:一是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二是具有一定欣赏价值;三是具有独特的创新技巧;四是具有其他的知识和积累的展现,这里当然亦包括律诗的平仄韵律等知识。


无论什么文学作品,社会意义都是不能缺或的,其是写作的价值所在。戏剧家汤显祖说:“大凡作诗,先须立意。意者一身为主也。”(见汤显祖《答吕姜山书》)。王国维也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人品高,则诗格高,心术正,则诗体正。”(见王国维《人间词话》)“境界”说既是王国维文艺批评的出发点,又是其文艺思想的总归宿。


如何在创作中产生“境界”,具有社会意义呢?这就要求我们创作者胸怀宽广,立意高远,具有强烈的体恤天下、爱国爱民的人文情怀。当然,这对作者自身的思想境界和道德修养提出了要求。“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岳飞《满江红》)、“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陆游《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当其贯日月,死生安足论。”(文天祥《正气歌》),这些壮烈豪气、惊世骇俗的诗句,没有宽阔的胸襟和宏伟大志怎么可而得?正所谓诗如其人矣!这些诗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将自己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们的诗,放眼大局,心念社稷,有了广泛的社会意义。对诗歌颇有研究、长期分管宣传文化的惠州市老领导汤聘辉说:“现在很多诗歌,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没有社会价值。对人给予不了启迪,这样的诗无论平仄如何,都不是好诗。”


王国维说:“大家之作,其言情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娇柔妆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诗词皆然”(王国维《人间词话》)。王国维所说的“大家”即是葆有赤子之心,能够达到诗词之境界的诗家。不论是言情还是写景,所作之词没有矫揉造作之态,亦不会是雕琢粉饰之貌。因为情感真切,所以读来自然沁人心脾,让人感同身受。而中华诗词学会专业研究学者、古典文学博士、江苏大学教授李金坤先生是这样评价许峰诗的:“洋溢着诚实的求是态度、丰富的思想蕴含、深厚的家国情怀、浓郁的自然情结、饱满的艺术形象、质朴的语言韵味、敏锐的审美视觉、健朗的情感节奏。”(见《“言志”“缘情”两相宜 ——许峰《咏物悟道100首》读札》)。可见,对于好诗的评价,其衡量标准和审美价值大多是相似的。正所谓慧眼识珠矣!试用许峰的几首诗作为他们诗论的例子。“一树赤焰惊世俗,燃尽春华入药汤”(《咏木棉》,见羊城晚报出版社《咏物悟道100首》诗集)、“文武一炉功盖世,苍茫大地独黄州!”(《咏故乡黄州》)、“可恨商女媚夷态,期盼华夏尽舜尧”(《祭拜“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这些诗句,如果没有情怀,没有豪气,没有爱心,怎可咏得?


诗歌仅有意义是不够的,否则那就成了说教式的口号,不能称其为好诗。好诗一定有其欣赏价值。怎样判断一首诗歌是否具有欣赏价值呢?首先,要看其诗是否新奇。众人都有同样的心理,那就是喜新厌旧。现今拾人牙慧的文人太多。往往我们都有这样的感受,有些人的诗,只要读过,再读就觉味同爵蜡,原因是没有新意所致。所谓新意,当然要从多个层面上考量。一是立意新,二是手法新,三是对象新,四是观点新等等。像许峰的诗,许多都是“人人心中有,人人笔下无”的好句,这样的诗,就能让人警心抓神。如:“毕生奔波无禄位,事主护院终不悔。笑看世间人百态,不如忠犬一声吠!”(摘自《咏物悟道100首·咏狗》),表面誉狗,实则贬人,这是意境上的出新;“婷婷玉立享誉高,污泥托举竞风骚。自是洁来还洁去,莫忘糟糠孕妖娆!”(摘自《咏物悟道100首·咏荷花》),看似咏荷,却是喻荷不要忘本,这是构思上的出新;“乌鸦千古背恶名,谁知忠孝大义行。人等各色本无过,莫负良善误真情。”(摘自《咏物悟道100首·赞乌鸦),逆向思维,反观人生,将人们遭贬千年的乌鸦正名,这是知识上的出新。正是有了诗人的每写每新,才有了读者的每读每新。


独特的技巧也是判断诗歌成功是否成功的重要方面。这在许峰的诗中体现的尤为凸显。他的七言古体诗,严格控制在四句内,要表达气象万千、姹紫嫣红、雷霆万钧是不容易的,没有独特的立意,巧妙的构思,艺术的表达是难以完成的,要读者赞其好,更是难得。近一年来,许峰的诗歌在许多文学网络平台发表,特别是在“古榕树下文学网”、“都市头条——中国文学”等几家在全国具有颇大影响的文学平台,将他的诗歌大多被编辑“推荐”阅读,潮爆读者群,阅读量高达十万加,说明他的诗具有很深的生活基础,极其符合众多读者的阅读兴趣与口味。他写“花”的一组诗被《当代先锋文学》发表后,被“都市头条——中国文学”平台转发,短短12小时,阅读量竟高达25万加。看到这种情况,那些自认为精通格律平仄,诗作却少有人问津的人,还能否定古体诗歌的魅力吗?


近日,许峰还被公开出版发行的《当代先锋文学》(2020冬之卷)荐为“封面人物”,并介绍刊登诗歌10首。惠州学院原党委书记陈优生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在留言栏写到:“许峰人生经历丰富,他來自农村,从过军,是军中出名的新闻工作者,在党政机关多个重要部门历练过,加上他性格豪爽,朋友遍天下,这使他获得更深刻的人生感悟,也为他文思激荡给予更好的铺垫。


对文学、对诗歌的热爱,这几乎是他的宿命所在,也是他用力的方向。阅读他的诗文,可以看出他是在不断地培植对自己生命的敏感,也可以看出他越來越适应这个世界,也看透这个世界的空虚。有时,他仿佛把自己当作这个时代的代言人,始終怀有一股正当的力量,想给无助的心灵带来希望,给幼稚的双手带來力量,给蒙昧的双眼带來清明,给羸弱的身躯带來强健,给弯曲的脊梁带來挺拨,给卑琐的人们带來自信。他相信党信仰锋利的光芒,同时他又敢于冲破各种钳制与规范,而赢得自己的旋律。


许峰热爱文学、热爱诗歌,他一有新作出品,都仿佛有一种幸福等待着和我們一起分享,表现出恳切、热情、执着,有时也和朋友争论到面紅耳赤,甚至表现出激烈、偏执,闪烁着片面的深刻,散发着自由思想的力量,他力图和朋友們一起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个富有理性精神的人、有教养而又富有独立人格的人,去投入这个多样的社会,去拥抱自己自由的心灵。这些,尽显许峰在他的坦率、执着中有一种生命的优越状态,有一种不可能的始終高于你的苍穹的仰望。这就是许峰为人为学的底气。”


陈优生先生的这个评价,恰到好处地描述了许峰为人为诗的关系,亦道出了许峰诗歌之所以受人喜爱的特质与品相。这也应了王国维的“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的情景之说。


在学界,江苏大学李金坤教授对许峰的诗歌给予了客观高度的评价:“(许峰的诗)承继我国“诗言志”(《尚书·虞书·舜典》)与“诗缘情”(陆机《文赋》)的两大传统,遵循“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白居易《与元九书》)的文学主张,本着“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顾宪成所撰东林书院楹联)的文化自觉与家国情怀,以其情理皆佳的真诚抒发、美刺俱擅的爱憎立场、比兴兼善的表现手法、画论相谐的人文关怀,向社会倾情奉献了一部接地气、内容丰、启迪广、文风正的思想有高度、哲理有深度、情感有温度、胸襟有气度的诗歌杰作,委实是新时期旧体诗创作园地含露绽放的一株别具神韵与风采的奇葩,也是一部老少咸宜、官民皆适的不可多得的诗教读本。”(摘自《人民日报·海外版》2020年1月30日A3版“华文文学”)。


附篇:检验诗词好坏的实用方法


在网上,我看到一个很实用的检测诗词优劣的方法,其有两个步骤,觉得有趣,亦很实用,作为附篇,供大家参考,亦为本文的补充。


步骤一:把一个人的诗集拿过来,是诗集,不是某一两首诗词。然后从头到尾读一遍。耐着性子也要读一遍。读完后,闭上眼睛,问自己几个问题:


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龄?从事什么职业或从事过哪些职业?主要生活在什么地方或主要到过哪些地方?他(她)的主要生活经历分成哪几段?至少说出五件他(她)会干的事,比如会游泳,会开车,会喝酒等。如果以上问题,你都能说得上来,那么这个人的诗有可能是好诗,但不一定就是好诗。如果说不上来,或者多数说不上来,那这个人的诗一定不是好诗。因为写的东西与他的生活和经历无关,只是从前人或他人文字的“文字”到他本人的“文字”。


步骤二:在步骤一的基础上,重新闭上眼睛,再问自己几个问题:从诗集中,里面有没有两首以上特别感动你的诗?有没有两首以上构思特别奇妙让你惊艳的诗?有没有一首以上你现在就能背的诗?如果没有,那么有没有至少一联或一句你能背出的?如果以上问题都是否定的,那这个人的诗一定不是好诗。如果大部分问题是肯定的,那可以肯定,这个人的诗是好诗。以上方法适应古今所有诗人,但更适合今人。


我以为,这个检验方法虽然是感觉层面的东西,其实里面蕴藏着诗学方面的道理。诗词创作有境界者,莫不是“情景交融”。情因景起,景合此情,所以说王国维认为“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没有生活经历的人,就没有人生的体悟。诗歌并不是文字游戏,其是诗人对世间、对社会、对人生用生命感悟出的光华闪现。


我们从许峰发表的诗歌,在社会上的反响,以此方法来对照检验,便可反证许峰诗歌的魅力所在。“这些诗,短小而不稚弱,严谨而不呆板,自然而不散漫,大气而不造作。读许峰的诗,每每让人在灵魂深处产生激灵一动的感觉。或一句,或一词;或一意,或一喻,那是人们想言而没言出、想表达而无法表达的东西。”(摘自《一树赤焰惊世俗——论许峰诗作的风格与意蕴》)。这是对许峰诗歌的整体评价。他的一些诗,富于哲理,警醒人心,一发表便被书家写成条屏,作为礼物赠人。或被收藏,或被悬挂于客厅。最近他创作的《寒冬三兄弟》组诗受到北京诗家的高度赞誉,说:“古有岁寒三友竹梅松,今有寒冬三兄弟霜雪冰。”有人说许峰在诗歌创作中,无意间就创造了中国文化的新符号,丰富了中国文化的内涵。这不就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的:“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的效果吗?可见得,许峰的诗是有深厚的生活基础和群众基础的。其优劣自在人心。


在此必须强调,写诗有写诗人的要求,评诗亦有评诗人的要求。在刘勰看来,评判作品的好坏,对评判者也要“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故圆照之像,务先博观”。意思是说,批评者首先应该多了解批评对象,对相关领域非常熟悉才好。然而,还要屏除个人偏见“无私于轻重,不偏于憎爱,然后就“能平理若衡,照辞如镜矣!”评价诗歌,如果对诗歌领域的分类都不清楚,怎样持公平心呢?“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孟子·万章章句上·第四节》,所以孟子说:解说诗的人,不要拘于文字而误解词句,也不要拘于词句而误解原意。我以为,只有这样,才能以公平心,得公平果。


邓三君,长期从事报纸文艺副刊的编辑工作,先后出任过《惠州商报》副总编、惠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渡口》、《品读》、《愿是盘中一粒盐》等散文、文艺评论、新闻教程著作10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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