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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大姐
作者 章锦
昨天,我大姐正好60岁大寿。全哥说。她从姑娘到奶奶,蹦了个“三级跳”。我是靠大姐养大的。建哥说,我大姐的性格,有金银花、栀子花的味道。
我呢,以前写过一篇文章,叫《大姐,我愿意是你的崽》。40年前,全哥、建哥和我是高中同学。我们都各有一个大姐,我们都是家里的小满弟,我们都住在同一间寝室里。不同的是,建哥有六姊妹,全哥有五姊妹,我有四姊妹。
全哥的大姐比他大8岁,嫁到了镇上。每周去学校前,家里会给全哥10元钱生活费。吃饭、打开水、买牙膏肥皂等等,10元钱包干,家里也挤不出多余的钱。学校食堂的香干炒肉要1元钱一份,全哥一周最多只能吃一次。但是,长身体的时候,确实想吃啊。全哥就在去学校的路上,拐个弯跑到大姐家,大姐塞给他10元钱。全哥说,他现在最喜欢吃的还是香干炒肉。
昨天,正好大姐过生日,全哥第一次给大姐送红包。全哥说,现在爹娘都走了,你是家里的老大。大姐收红包时,笑容溢了一地。
建哥说,我那大姐,真的好漂亮。“是的,是的”我和全哥附和。印象中,建哥的大姐扎条大辫子,个子高牙齿白,穿得整整齐齐,一双眼睛水盈盈的,化得开所有的愁恼。大姐比建哥大19岁。建哥的单车、衣服是大姐买的,每周的生活费也是大姐给的。建哥说,他还喝过大姐的奶。
建哥看到大姐夫经常打骂大姐,发誓要保护大姐。高中一毕业,建哥就当兵去了。在部队考军校,再后来转业,在长沙城里当干部。正当建哥以为可以好好报答大姐时,大姐得了肺癌,去世时才45岁。“我的大姐”建哥捶打桌子,眼圈通红。
此刻,我不好说自己的大姐了,其实,我一直记得一件小事。我10岁时,有一次,家里做筒子骨炖海带汤。汤里只有一根筒子骨,大姐夹起来嗅了嗅,然后,放到了我的碗里。大姐比我大5岁,她头发黄身子瘦。
端午节,三个50多岁的男人,聊我们的大姐,聊着聊着就有些痛,不敢去抠久远的烙印,聊着聊着,就渴望用雪亮的情感去刮骨疗伤。
值班总编辑 贺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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