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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盛夏时节好敲棋
原创:谭 文 革
江南的盛夏特别热,这从中国“四大火炉”的分布图就看得出,盛夏来到,江南的人们又会经历一场烈火般的考验。
农谚云:“小暑大暑,上蒸下煮。”小暑节气过后,天气是真的热了。今年的小暑已过去十天了,江南已进入盛夏,可江南的人们没等来“上蒸下煮”的炎热天气,却迎来了一场接一场的暴雨,因此江南的天气还不算热。
近半个月来,有两类人很忙,一是身处抗洪救灾一线的人,二是服务于全国高考的广大教师和工作人员。我因职业不对口,没去忙碌和辛劳,那就忙点别的吧。
宋代赵师秀的《约客》诗云:“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黄梅时节好敲棋,盛夏时节也好敲棋呀。
近半个月来,我与棋友老殷共坐隐了四次。在盛夏之夜,吹吹风扇,品品好茶,下几盘棋,确实很爽心。古人说:“无争之棋两三局,自酌之酒一二杯”,人到中年了,不要凡事都争强好胜。
可真正做到“无争”却很难。近四次对弈中的第一次,我与老殷下了三盘,我三盘全输,说实话我当时是不爽的,甚至有些懊恼地说:“否极泰来,接下来我会连赢五盘。”老殷笑调侃道:“可以呀,只怕难。”
接下来的对弈,我确实“泰来”了。行棋顺风顺水,少有破绽,反观老殷,他却状态不佳,偶有漏洞。第二次对弈的地点在我家,因突然停电,我们只下了一局,结果是我赢了。
第三次对弈是在老殷家。盛夏之夜,窗外的金蝉欢快地唱着歌儿,微风吹拂,人很清爽。老殷沏了一壶黑茶,我们一边品茶,一边手谈,我的心情好极了。这次连下了四盘,我都赢了。
昨夜相约再弈,地点仍是老殷家。他为我泡好了茶,我轻啜一口,哦是“黄藤牙”。两个月前,我的茶友老廖送给我一大包野生的“黄藤牙”茶,我转送了一些给老殷。
我和老殷围棋水平一直差不多,关键看状态,谁状态好谁就赢棋。而状态是由平常心决定的,谁保持好了平常心,谁的胜率就高,反之亦然。
盛夏时节许多人怕热,多少有些烦闷,老殷也许就是这样吧,近两次在他家的对弈,老殷都赤膊上阵。而我是全然不怕热的,因为不怕热,我没有什么烦闷。
昨夜我与老殷下了三盘棋,我状态不错,都赢了,我喜形于色,无疑是非常开心的。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老殷的表情,不爽已写在了他的脸上。
宋代苏轼特别爱围棋,他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优哉游哉,聊复尔耳。”我早说过,对“胜固欣然”,我始终能做到,对“败亦可喜”,我却无法做到。试想,爱棋之人谁不想赢棋呢?
庚子鼠年的盛夏之夜,我与老殷最近的四次忘忧,我以8:3的比分领先,且连赢了8盘,想让我不开心都很难。盛夏之夜真的好敲棋啊,让我继续赢吧。
(写于2020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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