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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听风听人生
路福
周日上午,同事孩子结婚,随了份礼,出门的时候,天上一片片浓厚的积雨云,我就知道要下雨。一位老同志说天气预报没有雨,我也不抬杠,说还是先回家去,不耽误中午休息。
到家后,爱人倒了杯茶水。要工作,也要生活,山水不会让所有的人脚步慢下来,但茶会。我说要下雨,她也不信,结果一会儿雨滴就打在防盗窗上“叮当”乱响。抬头一看窗外,街上洒满一层水汽,地面湿漉漉的,骑单车的人有的撑伞,有的罩上了雨披,但大部分是没有雨具,奋力猛蹬脚踏的年轻人。
这场淬不及防的雨,是意外,也是惊喜。
在氤氲的茶香中听雨,是一种心境,一种诗意,更是一种洒脱。雨能让躁动的心变得安分,也能唤起一些碎碎的回忆。雨夜的小桥,站台上的花雨伞,为躲雨的屋檐下,一个个画面,一段段往事,历历在目,富有诗意。
在雨水的洗涤下,窗外的那一抹翠绿越发清新而充满生机。雨滴在窗玻璃上弥漫,淋湿了曾经的不快,消除了郁积的惆怅,抚平了时光。
我不知道什么茶最美,但却明白品茶时有节奏的雨滴,能在心底许下安逸。任何坚硬的壁垒也挡不住雨水的冲刷,任何宽深的沟壑也禁不住岁月的填补。在一滴一滴的雨声中,我听出了生命的四季。
忽然,“叮当”没了,换之是“呼呼”的风声,窗户的缝隙开始“吱吱”地叫,我知道是风吹停了雨。是的,风很霸道,尤其是夏天的风,总是先驱散了云,让雨无疾而终。
我厌恶风,但无能为力,只好随其自然,任吹散了雨,吹干了地面,也吹散了湿润的诗行。仿佛雨根本没来过一样,整个街道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塑钢窗扇有些老了,和窗框之间的合页大多松动,怂恿了风一个劲地往屋里钻,而且还发出尖锐的声响,让人心烦。干脆打开一扇窗户,任风畅通无阻地灌进来,坐在沙发上,听那狂风掠过的“呼呼”声。
很少有人愿意听风,因为风除了破坏就是让人不得安宁。尤其是现在小麦已到了蜡熟期,雨后的一阵风,会让农人整年的期望变成了空。
夕阳西下,我和爱人吃了饭,陈哥打来电话,要散步,正是我此时的心情。雨落过后,风停了,天地晴朗,心情早就雀跃不已。
我穿着整齐下楼,快步向陈哥约定的地方走去,没想到他竟然在楼下的路边等。陈哥是我写作路上的老师,这样的礼遇,我何以堪?只好快步跑过去,气喘吁吁。
福老汉请客,特意喊我,我感觉很庆幸,于是又喝了一杯白酒。座上还有吴侠,我在一中时就向往的前辈,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诗行就风靡半个大陆,能有幸通过一个水饺店相识,应该是人生路上的一道风景。
所谓的窖藏,就是福老汉多年的“体己酒”,只有心意相投的弟兄们之间才能喝。这次我能参与,我理解诸位老前辈的厚爱,心底是满满的感激。
一盘陈哥点的我喜欢的茴香苗水饺,一盘福老汉特意要求的素三鲜,大家各自扫了门前雪(喝干自己杯子里的酒),陈哥扶我下楼。
我很惭愧,也很心安,听了雨,听了风,也听了比我大十岁的陈哥,送我下楼的“咯噔咯噔”声。我们一块出门西行,到了他小区门前时,他需要向北过一条宽宽的马路,而我的家在西边。我让他先走,他让我先行。我固执地让他先回家,他竟然站在马路中间,任来往的车辆在自己身边穿梭,也要挥手让我前行。
没办法,我只有眼角噙着泪向前走,才能换取陈哥的安全行。任何的听雨、听风,怎能比得上听人生?
那是福老汉、陈哥、吴局等老同志们灵魂的脚步,在指导我们前行!
路福,笔名零零,本科学历,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邯郸市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河北法制报》、《邯郸晚报》、《肥乡教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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