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米酒

    文/李新毫

重阳日

母亲扯来辣叶草

辅以中药材

引家乡清冽的山泉水浇灌

大米蒸煮

泥土封坛，棉被孵化

家乡的上空被异香俘虏

那些小洋楼

像极了衣着光鲜的少女

此刻微醺

使劲攥着老少爷们往小康的路上奔

米酒是男人的胆

三杯落肚

斗志再一次被唤醒

米酒是女人的胭脂

只一杯

涂出风情万种

酒还在发酵

美好的日子正在酝酿

来年，家乡会更好

  在春天，我愿意

阳光明媚，我愿意

交出身体，让日光洗浴

不，不如交出灵魂

交出肮脏

交出那些藏污纳垢

我还要请一位高僧

为我焚香沐浴

一些鸟类将在我的身体复活

它们会唱出悦耳的歌

我绅士翩翩

拄着拐杖

世界如此美好

我不能迷失了方向

我会弹琴，吹箫，画画

把那些美好的事物往春天的路上带

哪怕是做一个仆从

因为，

我愿意

在家乡，茅草高过我的个头

再一次回到故乡

我惊叹这些茅草

郁郁葱葱

许多已经高过我的个头

它们一篷篷、一簇簇

把故乡的养分全部吸走

田野失去了孩子

会不会在阳光下哭泣

我的心一沉

低过依稀可见的田埂

父母佝偻的身躯逐渐消失

那些年的喧哗已经不再

这些田野

我不知道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一群麻雀从我的胸膛飞出

在那渐渐下沉的夕阳里

一缕炊烟，在故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