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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薛宏新创作《坐礼桌的尴尬》荣获“豫见文学”征文大赛一等奖
最近,由大豫出版组织的2021第七期“豫见文学”征文大赛正式落下帷幕。
大赛从2021年5月31日-2021年12月7日面向全国征稿,组委会共收到稿件1056篇。经过大赛组委会以及专业作家认真审读筛选和品评,河南省原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薛宏新的小小说《坐礼桌的尴尬》脱颖而出,荣获一等奖。
薛宏新的小说创作来源于周围接触到的人和事,语言诙谐幽默,接地气,有较强的艺术冲击力。
读他的作品,给人的感受相当的复杂,它有可能让人发笑,但也有可能让人触动,让人深思、心灵震撼。
薛宏新小说的人物塑造技巧完全来自生活,是广袤的农村、地地道道的乡村生活、农民的喜怒哀乐,给了他描写人物的视角、眼光、落脚点。他始终与农村农业农民融为一体,他的人物在乡间,他的故事在民间,他以纯粹的乡村俚语、乡村农民的思维在他笔下,无论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是乡村干部的苦恼与喜剧,都能读得让人难以释卷,就因为他的作品与农村农民的日常生活相联,读者可以在他的作品与自己熟悉的人相遇,也可以在虽不熟悉但异常鲜活、富于质感的生活描写中得到新鲜的感受和启发。
薛宏新的作品,直面农村发生的变化和问题,带着浓郁的泥土气息,给人强烈的现实质感,引发了人们对他文学作品及其发展的思考。
他的作品能够给人很深的触动,首先是因为他始终站在乡土的立场上,他对自己曾经生长的农村怀有深厚感情。薛宏新的根始终扎在基层和农村,他与农民保持着难分难舍的联系,能够自觉站在农民的立场上,写他们生存的艰难,写他们物质的匮乏,精神上的重压,为那些为生活的沉重折了腰、驼了背、满脸皱纹的父老乡亲树碑立传。农民在他心里、他的笔下,没有什么值得写的和不值得写之分。他写乡村生活的功力十分独特老到。乡土小说创作是他的拿手绝活,他练就了适应于乡土文学的功力。最善于用乡村的语言,用农民喜闻乐见的方式讲故事、发感慨。他用自己的体验、以土里土气的作品与父老乡亲交流,他对人情伦理有着深刻的洞察,他对乡土民俗有着细致的描绘,因此编织了堪称豫北地区的风俗、人伦史的细腻画卷。如婚丧嫁娶、盖房上梁、屠宰接生,每处细节都能看出他的功力,也能看出他对土地的热爱、对传统的尊重、对农民的理解。
薛宏新的乡土小说创作还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批判意识。他热爱农村农民,身体力行地给他们办过许多好事实事,但痛恨他们身上的劣习、恶习,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深深郁闷在作品中随处可见,甚至达到了不可抑制、情不自禁的程度,他对乡间无赖、上访者等人的描写,专拣他们的劣根性,狠狠揭露、痛加批判,给人极深印象。(杨建业)
坐礼桌的尴尬
文/ 薛宏新
陨石村民风古朴,谁家有个红白事,全村男女齐上阵帮忙。话说国庆节长假第二天,马虎三的长子结婚,大喇叭欢快地唱着豫剧《抬花轿》:“大姑娘坐轿呀还是头一回……”
与这热闹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礼桌旁的小虎和马旺。俩人愁眉不展,头上直冒冷汗,已经是第3遍清点礼金。
“真是活见鬼了!”马旺摔掉手中的烟头。
他如何也想不通,咋多出800元钱呢?
马旺知道,礼桌上出现这种礼金对不上账的事,根本没法向主家交代,自己日后也再无脸面对父老乡亲。
豫北一带农村,坐礼桌的人一般都是家族或村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仅要有文化,毛笔字写得漂亮,而且在外边有本事、有职位。
马旺年轻时是乡里的办公室干事,文笔特别好,市委机关报经常发表他的文章,连家家户户的小喇叭里,也隔三岔五地播他采写的新闻报道——马旺成了远近闻名的“秀才”。不管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请他坐礼桌。
早些年,马旺给人家坐礼桌也出过一次差错,那是钱少了。钱少好处理,自认倒霉,掏腰包偷偷补上就是了。
可这次是钱多了。马旺知道,钱多更糟糕。漏记一个人名,有可能会断绝主家与某位亲朋好友交往,还有可能会反目成仇。
咋办?这800元怎么向主家交代?
思来想去,马旺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主家知道,不能让外人知道。
小虎说:“叔,别纠结了,这钱二一添作五咱俩分了算了。”
马旺瞪了小虎一眼,说:“坐礼桌的哪能偷拿主家的钱啊?”
小虎嚷道:“不分,你说咋办吧?”
马旺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客人走后,马旺与小虎给主家交账时,偷偷将那800元钱抽了出来。在回家的路上,俩人将那800元钱分了。
分钱时,马旺想,那么多亲戚朋友,随了礼的人事后也不会过来对账,只要小虎不说出去,他依然还是受人尊重的坐礼桌先生。
可事情远没有马旺想的那么简单。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仅过了3天,马虎三就带着堂兄找上门来了。
原来,事后马虎三看礼单。令马虎三费解的是,自己的两个堂兄,大堂兄随了800元,二堂兄竞一毛不拔。二堂兄的儿子、女儿结婚,马虎三可是送了两个800元了。
马虎三越想越生气,当时就给二堂兄打了电话,把他骂了个狗尿洗脸。
二堂兄懵了,他说:“那天我有病没去,可我随礼了,我的800元礼金是让大哥捎去的。”
马虎三与大堂兄核实,大堂兄说:“礼钱我亲眼看见收钱的小虎反复点了两遍才装进包里的。点第二遍时,小虎还抽出来一张用指头弹了弹,对着太阳照了一下。”
马虎三带着大堂兄找马旺对质来了。
马旺一听,像被电击似的瞬间僵了。
马旺想起来了。当时马虎三大堂兄将两份800元钱同时交给了小虎,小虎以为是同一个人的,没细问。马旺记名字时,听见马虎三大堂兄报了两遍“马虎轻800元”,他也没多想,就提笔记了下来。实际上,马虎三大堂兄报的是两个人的名字和礼金,一个是自己的“马虎轻800元”,另一个是弟弟的“马虎青800元”。因“轻”与“青”是同音字,马旺以为是一个人。
马虎三也是明事理的人,他见马旺脸色煞白,反过来安慰说:“没事,谁都有疏忽的时候,说清了,误会也就解除了。”
马虎三大堂兄问道:“既然是这样,那没落账的800元哪去了?”
马旺的脸色由白变黄,由黄变黑,嘴唇哆嗦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马旺低着头走进卧室,拿出800元钱,双手递给了马虎三。
马虎三和大堂兄走后,马旺一头栽在床上,直到第三天晚上才爬起来。他折断了家中所有毛笔,烧掉了那本《农村红白事实用大全》,然后跌跌撞撞地出了家门……
发现马旺失踪并报警那是5天后了。警察向周边村民寻找线索时,一位村民反映说,5天前的晚上,他看见马旺去村东自留地了。
“井!自留地里有一口老机井……”
马旺老婆话没说完,就疯了似的朝村东跑去。
跟在她身后的,有警察,有大人,也有小孩,还有一条嬉戏打闹的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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